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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很奇怪,一般來說一男一女都是打情罵俏,但是眼前這兩個人,明顯是在拉扯,由於對方是別校的男生,海未不禁走到了到場靶子旁的圍牆,也算是為了一賭金髮少女的面容。但正當她還沒看到女生的長相時,那名男子舉起手,就像是要往那名女同學的臉上打去一樣。

身體先自行判斷了

"剛好在射程內,這個距離可以。"

不到0.1秒的時間,頭腦就已經反應過來了,不清楚是不是因為那名要被打的女學生勾起了海未的回憶,抑或是單純不想看到女生被打,海未架起弓、瞄準、箭直直射中心中所想的地方──從那名男子臉頰擦過去後的樹幹。

那個男生先是一楞,看看海未,又看看剛剛的箭,原先的怒氣或者威風已經隨著射出的箭飛遠了,再次看向海未時,他能夠清清楚楚地從海未的琥珀色眼眸窺見那一絲慍火,傳達著憤怒、警告與堅定,從來沒有過的恐懼感爬了上來,而在他呆呆站著的這幾秒鐘,海未就像是以為他沒有反應而作勢要再次射出箭,這樣的舉動真的嚇到了那個男生,此刻的他像是喪家犬一般的跑出了音乃木坂,留下楞楞的那名少女。

海未解除了警戒,看了看自己身上還穿著練習的服裝,想說反正都嚇跑了那個男生,那麼自己也可以回家了,換好了衣服,才意識到剛剛還有一個,因為自己太過於情緒激動都忘了有一名曾讓她心頭一震的金髮少女,海未提起書包,走出弓道場,遠遠的就看到了剛剛那棵樹下還站著一名少女,夕陽的餘暉照在那名少女的頭髮上光彩耀眼,她往那名少女邁開步伐,想說問問她的情形順便回收那把箭。而因為自己怕羞的個性,她走到她面前都還是看著地面的。

抬起頭,海未也許這一生都不會忘記吧,這個動作,將她這幾年隱藏的思念、憧憬、懷念與孤單一股腦的全挖了出來

金色微捲的髮絲,天藍色般清澈的眼眸,身上散發的優越氣質,略高於自己年紀的成熟感──一切的一切都那麼熟悉,就跟幾年前離開自己的那名女孩一樣,海未喉嚨乾涸,腦袋還在處理情緒,一時之間轉不過來,但是直覺地擠出了幾個字

「繪。。。。里。。。」海未瞪大了眼睛,千千百百個訊息在腦中打轉,其中包括了好多好多想要跟眼前少女說的話,但是,這一切的一切,都在下一秒被硬生生的切斷了

「那個、我們認識?」臉上浮出的是對陌生人的警戒,一雙眼睛透露著滿滿的疑惑,不像是說謊,但是卻狠狠地抨擊海未的內心

XX

從遇到繪里之後一星期了,海未慢慢的摸清了現在發生了什麼事情。而當自己帶著模糊的印象走到校門的時候,看到的是一臉有事要說的穗乃果與小鳥,他們在開學典禮的時候其實也應該是看到了繪里才對,但是一整天下來因為不敢確認是不是那個之前跟海未當朋友的繪里所以一直沒有說出口,但是在剛剛從小鳥的母親那邊知道繪里的經歷之後他們確信了,於是一直在等海未出來

他們說了很多,但是海未當時還沉浸在繪里說的那一句話中沒辦法統整資訊,但這一星期的冷靜讓她能夠好好思考。

絢瀨繪里,俄羅斯混血兒,精通日語俄語,曾在幾年前因為比賽緣故來到日本,在日本停留的一段時間,之後又前往俄國參加各種大大小小的芭蕾舞比賽與集訓,天資優異的她成為當時的小小紅星,很多評審都相當看好她當時的表現,但是經過幾年的訓練,雖然繪里自己本身有著進步,但從世界各地到的菁英也在4年前到俄國聚集參加一場盛況空前的芭蕾舞比賽,而在那時候,繪里落選了。

據說當時的繪里承受不住壓力而暈倒,醒來的時候被診斷有短暫性失憶,醫生推斷大概是芭蕾舞比賽的結果讓繪里大受打擊,而造成當時的局面,從那個時候開始,繪里的家人開始重新帶著繪里認識自己的家人,繪里前前後後花了一年的時間讓生活回到正軌,即使失憶但也是難得一見的人才,靠著稀疏的記憶與努力很快地就能將日俄兩語精通。而家人也在繪里開始能夠自主的時候決定了要將她帶離俄國這個傷心地,所以到了音乃木坂,在這裡當上了學生會長。

整理了下所擁有的資訊,海未心中滿是惆悵,曾經與他共有的美好回憶、曾經與繪里嬉鬧的時光,如今只有自己能夠記得,那麼,這幾年來自己到底在盼望什麼呢?最希望的夢想就是在繪里的心中有著她的記憶,但是現在卻被硬生生地摧毀了。她苦笑。一切的往事如今就只剩下自己知道,只有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她不禁懷疑起以前的回憶是不是都是作夢一般,那樣的話還比較好受點,但是不是,歷歷鮮明的回憶一直提醒著海未這殘酷的事實,如今她也只能把這段回憶當成是一個童話故事了,一個可悲、妄想的童話故事。

她從柔軟的被窩中坐起身,邁著沉重的步伐來到了院子,走向自己記憶中繪里與她的秘密基地,也是這幾年來她每每傷心煩悶的時候會造訪的小屋,打開門,一點都沒變,不管是當時被拋下的自己,還是已經消失的溫度,她坐到以往會縮著的角落,將頭埋在手臂中,不知道為什麼,現在這個時候,她感覺自己的鼻子一酸,眼淚如同潰堤一般滴落,有多久沒有哭了?她已經不曉得了,而如今,她正為著這個絕望的現況而哭泣。

XX

吶、如果能夠忘了你,那是不是太幸福了,但是我卻做不到,你說我這樣是不是太傻?

XX

又過了幾個禮拜,每一次海未都會避免去見到繪里,因為每見到一次,海未就感覺自己的心承受著劇烈的絞痛,她多麼希望時間能沖淡一切,但是偏偏那種感覺卻又是不曾減輕。

於是當穗乃果提出要組成學園偶像拯救學校的時候,即使認為這樣做不可能,但是想一想,如果生活有個目標有個重心,那麼是不是就不會那麼痛苦了?於是算是為了穗乃果,也算是為了自己,她加入了這個只有三個人的團體。

一開始的路途很艱辛,很困難,畢竟對於廣大女高中生或者學生來說,從來不認識的三人要爆紅是根本不可能的,但是不想要就這麼認輸,所以她把心思都注入在了練習穗乃果與小鳥的體力上,也許是想要幫助自己目前真正為二剩下的青梅竹馬,海未拚盡了心力,嚴格的訓練配上強烈的執著,能夠看到他們兩人體能上的進步,有的時候,看著他們這樣為這遙不可及的夢想這樣努力,海未也能夠振作起來,雖然偶爾還是會不小心沉浸在過去的悲傷。

慢慢地,她覺得自己好像能夠習慣心痛這回事了,不是說程度減輕了,是有一種無時無刻都在絞痛,所以將他納入生命中的一環了的感覺。慢慢的,海未也不想要去避開繪里了,如果見到了跟沒見到都是那麼傷心,那麼避開也沒用,於是海未下定決心,從這時候開始,她與繪里的關係歸零,兩人就只是單單的學生會長與後輩的關係罷了,僅此而已。

第一次的演出之後,好多好多人都加入了,花陽、凜、真姬、妮可,而在希的加入那時候,海未發現其他的七個人都認為最後的位子是留給繪里的,她不免擔心,曾經要好的人一旦出現了縫隙,那麼相處起來絕對是不融洽,對繪里來說只是跟陌生人相處,但對海未來說,是跟曾經是自己第一位朋友、打開海未心結的重要人物,她害怕著這個團體被自己的字ㄖ心態毀滅,於是她再度地告訴自己,繪里她只是學姊。而從希那邊拿到了繪里小時候跳芭蕾的影片,她忍不住一再回味,阿,她跳舞的姿態是多麼的美麗啊,這樣的繪里落選後一定很難過吧,海未這樣想著,嘴唇也在不知不覺印出了齒痕。

「就這一次。。。讓我在當這最後一年的朋友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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